怅望那座坟丘
2017-04-02   《克孜勒苏日报》  单永东   

那座坟丘埋葬了世上最疼爱我的人,他是一位让我敬重的朴实的农民,也是一位令人敬重的老党员、老朋友,我的祖父,陪我度过十四年人生的老人。

这些年断断续续的思绪,总会让我在每一个深夜回忆过去的事情。已经有好几年不在这个日子去那个坟头看看了。又到一年清明时,我却在遥远的边疆,在一个人的夜晚,在一个人的房间,听着属于我的音乐,怅望那座坟丘。

那座坟丘埋葬了我的祖父。祖父一辈子侍弄土地,最后也是土地陪着他千古。

祖父享年八十,是在2004年去世。对于祖父的突然辞世,我感觉自己的半边天都塌了,很多时候我感到自己突然间很迷茫,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。今年大学毕业,我要签工作,想着如果他在跟前,或许会给我很多的意见,但是一切都是梦。最终我选择了边疆。

在快要离家的时候,征求了祖母和母亲的意见,我在离家的前一天去看了看他的坟。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过了,那片埋葬他的地方发生了很多的变化。叔父们将建在那里的后土碑文也写上了,还画了一幅山水画,就像他的坟正对着的祁连山,景色秀丽,风光旖旎。

祖父的坟头草完全将坟头遮盖住了。我想祖父应该是喜欢的,就像他活着的时候喜欢在家门口前的那排松树下乘凉一样,所以我放弃了想拔掉这些草的念头,就让它们长吧,替我的祖父驱赶夏日的炎热。我将带去的祭祀品全部摆在了前面,上香,压纸,然后给在这里埋葬的祖先烧纸。堂兄将随身携带的烟全部烧在了火里,说是让祖父享用。

我不敢去看那些燃烧的烟。祖父抽烟,很多时候都是我陪着他,给他取烟,然后放在烟嘴里,给他点燃,看着他慢慢的一口一口的抽,有时候自己也会去追那些飘走的烟卷,以此寻找快乐,亦或是称祖父不注意抢过他手里的烟,然后自己抽一口,可是每次都会被呛得流泪,祖父自然不去责骂,而是将烟头掐灭,递给我杯子,让我喝水。

烧完纸,我们才慢慢的离开。回到家里,我走进客厅,那里摆放着祖父的遗像。像中的他很慈祥,带着微笑,斑白的胡须像是飞起来一样。我忍不住落泪,见祖父的最后一面,我没有和他多说几句话,等到我周末回家,他却闭上了眼睛,没有再睁开眼睛看看我,只有安静如睡的表情永远的刻在我的梦里,让我一次次想起,然我一次次怀念,让我一次次落泪。

父亲告诉我,从此以后世上最疼我的那个人永远不在了,让我慢慢学会接受。九年时间,我一直在慢慢学着接受,但是每次只要想起来,我还是会哭泣,我不知道什么时候,泪水已经慢慢地变成了我思念的寄托。下午给祖母打电话,本想告诉她,我很想她,让她照顾好自己,但是我没有说出口,我怕自己哭,也怕祖母牵挂。

怅望那座坟丘,在故乡的祁连山下。

怅望那座坟丘,在遥远的边疆,在天空还飘着故乡云朵的边疆。

那座坟丘在以后还会增添我的一份思念,或许是一生,或许是生生世世,但是我觉得,只要是思念,便会将心连在一起,不管是活着,还是死去。

 

 

[责任编辑:夏热古丽·穆力达坤]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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